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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房报·人物特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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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哉40年丨黄怒波：房地产业的出现是中国市场化改革的最好证明
2018-12-21 20:45
改革开放释放了很多人久藏于心的激情。
在那个人心共同向前的年代，黄怒波决定从中宣部“下海”，加入到市场化的大潮中“沸腾”，这几十年下来，他认为获得了一个满意的人生状态。对于这40年的发展，他说，我们要抱着感恩的心态来看待这40年，如果没有这40年改革开放，我们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。
中房报记者 马琳 李叶丨北京报道
那是一个人心共同向前的时代，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。
“那时的心情是一个人生命真正开始的感觉，令人夜不能寐。”说起过去，中坤集团董事长黄怒波的脸上跳动着热情，我要感谢这个时代，它使我的人生足够精彩。
上世纪90年代初，黄怒波决定从中宣部“下海”，加入到市场化的大潮中。
这个决定来自1992年，邓小平发表的南巡讲话，提出要推动市场经济发展。“讲话吹向大江南北，使苦闷、彷徨的社会一下子沸腾了起来，每一个人都觉得终于有一番做事的机会了，都希望这个国家走向富强。”
起初，他在北京中关村一带印名片、倒卖复印机，后来又倒卖钢材，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进入到房地产领域，一做就是几十年。
在中国房地产行业发展的这几十年中，中坤集团也有着它浓重的一笔，它们早早地就踏出了转型脚步，在文化旅游投资方面，进入安徽宏村、南疆、普洱，以及海外的冰岛；在商业领域，推出“第四代商业模式”的大钟寺广场。风头无两。
对于这40年的发展，黄怒波说，“我们要抱着感恩的心态来看待这40年，如果没有这40年改革开放，我们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。”
对于房地产行业，他认为其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完全是以民营经济为主导完善起来的。改革开放之初，资源类、金融类等行业均由国有企业把持，只有房地产行业政府把它推向了市场，打开了一条缝，但这条缝让中国企业家精神得到了释放。这个行业是民营经济对中国市场化改革存在的一个最好的证明。
对于未来，他希望“政府要保护企业家这个特殊的民族资产”，“拿道德来绑架民营企业、房地产企业是不对的，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弊病。”
在北京大学读书期间参加跨栏队，与同学的合影
黄怒波登顶珠穆朗玛峰的照片
黄怒波获得“世界文化遗产地皖南古村落——宏村荣誉村民称号”
高原的歌
——致敬中国企业家
黄怒波 ( 写于2018-11-24 04:11 )
一
无数次，我在高原上等待朝阳的升起；
在霞光温暖我时，我的心中回响起一首首往日的歌；
一只鹰如约飞来，在金色的天空鸣叫出金属的声音；
我需要这圣洁的召唤，因为，我渴望我是这个时代的先锋。
那些飞沙走石，的确曾让我含泪前行；
那些明枪暗箭，一次次让我身败名裂；
那些凄风苦雨，让我的前程苦不堪言；
那些夜半惊梦，让我如弃婴般失声痛哭；
然而，我一直在昂首长空，等待神圣的祝福；
我以我伤痕累累的胸膛，等待一次时代的拥抱。
在有人罄竹而怨时，我去推开历史的门；
在有人弹铗而恨时，我去种下常青的树。
我的脚步永远迈向远方，
我的目光永远注视未来，
当我歌唱时，我就是岁月的福音；
当我到来时，我就是民族的使者。
二
那些沽名钓誉的，都已经腐烂如泥；
那些卑鄙无耻的，都已经遗臭万年；
我们是清道夫，四十年，我们从未迟到旷工；
我们是先行者，四十年，我们从未停步迟疑；
我们是时代的丹柯，四十年，我们一直相信光明；
我们是时代的西西弗斯，四十年，我们一直相信成功。
我们不相信江河会倒流，山川会锈色；
我们不相信战士会投降，英雄会气馁；
这是我们的岁月，我们必须让它春满人间；
这是我们的历史，我们必须让它可歌可泣。
长歌当哭时，我们在大地上俯首感恩；
我们是民族的孩子，我们一直不失忠贞；
仰天长啸时，我们在星光下合什祈祷；
我们是时代的娇子，我们一直不辱使命。
四十年，我们与民族共同强盛；
四十年，我们与时代一起新生；
此时此刻，我们在祖国的高原上放歌；
我们是中国企业家。
此时此刻，我们在母亲的高原上放歌；
我们是中国企业家。
那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年代
在北京大学读书期间参加跨栏队，与同学的合影
中国房地产报：今年是改革开放40年，您是与改革开放同频共振的一个地产人，今天，我们想复盘和思考国家发展大潮中个人命运与社会命运之间的关系，您是我们采访的重量人物。
个人能参与到时代的宏大叙事之中，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幸事。对40年改革开放，从国家到商业、到个人都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，您有哪些心里话和要重点说的话，请分享。
黄怒波：这40年，我们的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，我们这一代人也是这40年的产物。
回顾这40年，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，怎么会赶上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时代，这是一个民族几千年没有过的大变局时期，我们的经济、社会发展、人们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变。
作为个人，尽管做企业有酸甜苦辣，有惊心动魄，但想起这一切，我是没有什么怨言的，因为我们是受益者。同时，也是参与者与推动者，这40年中的每一企业家都参与、推动了历史的进步，在这方面，我们要抱着感恩的心态来看待这40年，如果没有这40年改革开放，我们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。
从房地产行业来看，这几十年来的发展也很了不起，它整个地推动了经济的大发展，没有这个行业也不敢想象中国经济能有今天，尽管外界对房地产行业有不同的看法和争论，但从这几十年的发展来看，它是个了不起的行业与产业，从刚刚一开始解决民生问题、住房困难问题，到解决国民经济发展推动力问题，都是了不起的。
而它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它完全是以民营经济为主导完善起来的。改革开放之初，资源类、金融类等行业均由国有企业把持，只有房地产行业是政府把它推向了市场，打开了一条缝，但这条缝让中国企业家精神得到了释放。这个行业是民营经济对中国市场化改革存在的一个最好的证明，尽管它出现了不停的调整，有不少争议，但它是企业家精神体现最充分的行业。企业家精神就是破坏性创新，摸着石头过河，恰恰因为这个行业没有规则，这些企业前仆后继进入发展了起来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在这40年您觉得中国做对了什么？你们这一代人做对了什么？
黄怒波：中国做对了什么，那就是改革开放，改革开放是共产党做得非常了不起的决策，这个得要感谢邓小平。一个大国有胸怀才能改革开放，它解决了中华民族这几百年来落后的心态，提出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概念，以及企业家精神的释放，干起来再说，摸着石头过河。所以，从这40年来看，做对了的就是改革开放，在改革开放过程中解决问题。
对于我个人来说，做对了的是勇敢地投入到了市场经济。回头想想，如果不做这些，中国会什么样；如果我死守体制，哪有这么精彩的人生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1992年邓小平南巡的时候， 88岁高龄的邓小平在南巡时提到“不改革开放，不发展经济，不改善人民生活，只能是死路一条。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，动摇不得。”您当时是怎么样的人生状态？对于改革，和现在的认知是否有所不同？
黄怒波：当时，国内政治经济环境是暗流涌动，改革开放遇到了问题，几乎推不下去，人们都很焦虑，为了打破常规，1992年邓小平进行南巡并发表“南巡讲话”，提出要推动市场化改革，这一讲话一时间吹向大江南北。他用他的方式将中国僵持的格局打破，社会上那种苦闷、彷徨的境况一下子就没有了。
上世纪90年代那种氛围感染了每一个人，那时突然看到了中国几千年都没有过的时代，人们都是热血沸腾的，对于改革开放也是从上到下形成共识的，大家都认为好时代到来了，尽管不知道明天能做什么，但每个人觉得这是个机遇，从贩夫走卒到整个高层，充满了一致的愿望，是一种民族的脉动。
对于我个人来说，非常怀念那个时期，走路都像似在跳着走一样，整个民族也像打了鸡血似的在沸腾，那种精神状态是外人无法体会的，是一辈子的财富。现在，习总书记又提出必须改革开放，也是因为遇到了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变化，因为历史证明只有改革开放才能有发展。
“那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是企业家”
黄怒波登顶珠穆朗玛峰的照片
中国房地产报：为什么想到做房地产这个行业，是预见未来还是出于简单的赚钱本能，还是其他？
黄怒波：中国民营企业了不起在哪，不是它们想选择什么，而是市场给了它们多大的缝隙，所以，中国民营企业大多都是机会主义的，哪有机会就去哪；企业家都是鲶鱼，不值钱但生命力很顽强，哪有缝就会立刻钻进去。现在的民营企业家也是由机会主义推动的。这两个月针对民营企业的讨论不绝于耳，现在也进行了修正，我觉得这是对的，要把民营企业当作自己人。
在当时，从体制内出来投身于市场大潮中的我们并不清楚未来能干什么，但总觉得这是历史的大机遇，不能不参与。
出来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，主要是看到什么挣钱做什么。当时是全民经商，到处充斥着机会。我成立了一个信息中心公司，主要是印名片；后来又在中关村倒卖复印机，倒卖钢材等，没想到以后能做什么集团，也没有多么宏伟的想法，只是觉得这样做很有意思。
而进入房地产行业是一个偶然的机会，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房地产，绿化率、容积率、物业什么都不知道就冒然地进来了，连企业都不懂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每一个人都不是孤岛，这些年来，你所有推动社会进步的努力，都有哪些效果？分享一下。
黄怒波：推动的社会事业主要有以下几方面：一是推动了古村落保护，贡献了世界文化遗产安徽宏村；二是不做官也可以做企业，这是这一代人留给历史的精神；三是企业的创新精神，我们不是天生的企业家，但我们学习欲望很强，给社会贡献了企业家精神；四是从不言败，可以跳楼，可以坐窂，但不能不允许我们创新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您最敬重的公司是谁（不限于国内、不限于房地产）？为什么？
黄怒波：万科的王石，联想的柳传志，以及阿里巴巴的马云，他们的精神状态极为坚强，如果不极为强大也做不成世界企业。在国企中，欣赏的是中化的宁高宁，他很有思想，作为国有企业的掌舵者，他把国营企业带到了市场经济前列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改革开放40年后，我们房地产企业家需要什么样的精神？
黄怒波：创新。在这个意义上，中国的所有人都是企业家。比如说，中国政府以前是不知如何管理房地产的，现在管理得驾轻就熟，这就是企业家精神，破坏性创新。40多年改革开放，最在大成就就是“企业家精神”“民族精神”，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。
企业家要做的事就是破坏性创新、具有挑战性与不确定性。就像登珠穆朗玛峰，登山者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，做企业也不知哪一天会死掉，这才有魅力。企业家都是冒险者与挑战者，他们与常人不一样，企业家不是被培养的，是天生的，是社会稀缺资源，尤其是在中国，我们要保护。西方早就对企业家进行了保护。
现在国家对于民营企业的发展也比较重视，高层也几次提到企业家精神，在这个意义上，也希望国家能将“企业家精神”保护到底，形成持续有力的发展源泉。一个社会的真正进步背后总是一批人在推动着的。
但企业家一旦不能创新，变成事无巨细的董事长、工厂老板，就不是企业家了，企业家就是不停地挑战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现在青年对房子很焦虑，您也是从青年走过来，您最想对他们说什么？
黄怒波：日子长着呢。年青人住大房子只有中国才会有这种想法，现在这个社会太焦虑了，它是社会问题，也是心态问题。我们青年人要对人生有正确的认识，要有打拼精神，通过努力逐步改善自己的生活。这几十年，我们也是从住筒子楼过来的。
房地产行业是个“背锅侠”
黄怒波获得“世界文化遗产地皖南古村落——宏村荣誉村民称号”
中国房地产报：40年时间长河里您亲自参与和推动了商业经济社会发展，您觉得房地产企业家应该重新思考些什么样的问题，让灵魂跟上脚步，而不只是野蛮搞规模？把一个改善国民居住条件的好行业推向人民公敌的倾向应该警惕，我们想听您的思考和谏言。
黄怒波：对房地产行业有争论是正常的现象，哪个行业不被争论。“让灵魂跟上脚步”不仅仅是房地产行业需要，整个社会都需要。
实际上，这个社会对于房地产行业总体还是认可的，只不过是导向的问题，这是发展中的问题，原因是什么？原因是我们发展得太快了，以致于来不及反思所有的问题；在某种意义上，整个社会都变成了“经济动物”。
“高房价”以及“对立情绪”的出现实际上是房地产行业在背锅，为什么这样说，原因是我们是土地财政，是谁把房价推高的，是地方政府，房地产企业是在给整个中国经济背锅，可以说是个“背锅侠”。
现在，人们为什么会焦虑，那是人们永远不满足，这是对的，但说房地产企业已“失去灵魂”的提法是个悲哀，它就是个企业，首先要活下来，要创造利润，要不它就不是企业。拿道德来绑架民营企业是不对的，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弊病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时至今日，作为中国房地产行业市场化的亲历者和推动者，您对中国房地产市场化过去的历史如何看？
黄怒波：可以说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，一是我国的人均住房面积在世界上已处于领先水平；二是住房质量与体系不断完善；三是房地产企业的规模在做大、发展模式越来越成熟；四是国家管理房地产的能力越来越强。所以，我们现在对于房地产行业不能简单地把它视为洪水猛兽，将它的过往全部扼杀掉，要理性地看待它的发展。
实际上，对于房地产市场发展而言，政府与市场两只手要有效配合，政府做好它应该做的事情，其余的通过市场规律进行调节，才能有效地化解其中的问题，不能总是通过政府“下猛药”的方式或是运动式的方式解决。
因此，我认为政府的管理方式在变革，多学习先进国家经验，从土地供给、税收、金融等配套方面，更好地管理房地产市场，有长效机制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从未来场景，如十年、二十年的长周期看，你对房地产有什么判断、预见？
黄怒波：我认为还有20年的大发展期是毫无问题的。现在交通比较发达，推动了城市化发展，很多城市在城市圈的带动下会迎来比较好的发展机会，这种机会下房地产仍有发展空间。
祝他们好运。处在最不能判断发展的阶段。
中国房地产报：站在未来的视野，您对我们国家、社会和商业怎么看，有什么期待？
黄怒波：保护企业家这个特殊的民族资产，以前我们没有企业家，它是40年的发展的产物。 在这个过程中要允许试错，权利的尺度不要过于苛刻，比如现在的税费如此之高，这些都不是善举，地方政府要放弃暴利思想，多提供土地，多提供共有产权房、保障房。
编辑：wangchunhong
标签：黄怒波,房地产,市场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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